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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四季的散文.要写四个季节.要是名家名篇

来源:学生作业帮 编辑:作业帮 分类:语文作业 时间:2024/05/17 06:55:03
关于四季的散文.要写四个季节.要是名家名篇
不要只是写一个季节
春风 老舍
  济南与青岛是多么不相同的地方呢!一个设若比作穿肥袖马褂的老先生,那一个便应当是摩登的少女.可是这两处不无相似之点.拿气候说吧,济南的夏天可以热死人,而青岛是有名的避暑所在;冬天,济南也比青岛冷.但是,两地的春秋颇有点相同.济南到春天多风,青岛也是这样;济南的秋天是长而晴美,青岛亦然.
  对于秋天,我不知应爱哪里的:济南的秋是在山上,青岛的是海边.济南是抱在小山里的;到了秋天,小山上的草色在黄绿之间,松是绿的,别的树叶差不多都是红与黄的.就是那没树木的山上,也增多了颜色--日影、草色、石层,三者能配合出种种的条纹,种种的影色.配上那光暖的蓝空,我觉到一种舒适安全,只想在山坡上似睡非睡的躺着,躺到永远.青岛的山--虽然怪秀美--不能与海相抗,秋海的波还是春样的绿,可是被清凉的蓝空给开拓出老远,平日看不见的小岛清楚的点在帆外.这远到天边的绿水使我不愿思想而不得不思想;一种无目的的思虑,要思虑而心中反倒空虚了些.济南的秋给我安全之感,青岛的秋引起我甜美的悲哀.我不知应当爱哪个.
  两地的春可都被风给吹毁了.所谓春风,似乎应当温柔,轻吻着柳枝,微微吹皱了水面,偷偷的传送花香,同情的轻轻掀起禽鸟的羽毛.济南与青岛的春风都太粗猛.济南的风每每在丁香海棠开花的时候把天刮黄,什么也看不见,连花都埋在黄暗中,青岛的风少一些沙土,可是狡猾,在已很暖的时节忽然来一阵或一天的冷风,把一切都送回冬天去,棉衣不敢脱,花儿不敢开,海边翻着愁浪.
  两地的风都有时候整天整夜的刮.春夜的微风送来雁叫,使人似乎多些希望.整夜的大风,门响窗户动,使人不英雄的把头埋在被子里;即使无害,也似乎不应该如此.对于我,特别觉得难堪.我生在北方,听惯了风,可也最怕风.听是听惯了,因为听惯才知道那个难受劲儿.它老使我坐卧不安,心中游游摸摸的,干什么不好,不干什么也不好.它常常打断我的希望:听见风响,我懒得出门,觉得寒冷,心中渺茫.春天仿佛应当有生气,应当有花草,这样的野风几乎是不可原谅的!我倒不是个弱不禁风的人,虽然身体不很足壮.我能受苦,只是受不住风.别种的苦处,多少是在一个地方,多少有个原因,多少可以设法减除;对风是干没办法.总不在一个地方,到处随时使我的脑子晃动,像怒海上的船.它使我说不出为什么苦痛,而且没法子避免.它自由的刮,我死受着苦.我不能和风去讲理或吵架.单单在春天刮这样的风!可是跟谁讲理去呢?苏杭的春天应当没有这不得人心的风吧?我不准知道,而希望如此.好有个地方去“避风”呀!
  萤火虫
  作者:贾祖璋
  满天的繁星在树梢头辉耀着;黑暗中,四周都是黑的树影;只有东面的一池水,在微风中把天上的星,皱作一缕缕的银波,反映出一些光辉来.池边几丛的芦苇和一片稻田,也是黑的;但芦苇在风中摇曳的姿态,却隐约可以辨认,这芦苇底下和田边的草丛,是萤火虫的发祥地.它们一个个从草丛中起来,是忽明忽暗的一点点的白光,好似天上的繁星,一个个在那里移动.最有趣的是这些白光虽然乱窜,但也有一些追逐的形迹:有时一个飞在前面,亮了起来,另一个就会向它一直赶去,但前面一个忽然隐没了,或者飞到水面上,与水中的星光混杂了;或者飞入芦苇或稻田里,给那枝叶遮住,于是追逐者失了目标,就迟疑地转换方向飞去.有时反给别个萤火虫作为追逐的目标了.而且这样的追逐往往不止一对,所以水面上,稻田上,一明一暗,一上一下的闪闪的白光与天上的星光同样的繁多;尤其是在水面的,映着皱起的银波,那情景是很感兴趣的.
  这是幼年时暑假期中在乡间纳凉时所见的情景.当时与弟妹等一边听着在烈日中辛苦了一日才得这片刻安闲休息的邻舍们的谈笑,一边向萤火虫唱着质朴的儿歌:
  萤火虫,
  夜夜红;
  飞到天上捉蚜虫,
  飞到地上捉绿葱.
  在这样的歌声中,偶然有几个飞到身边,赶忙用芭蕉扇去拍,有时竟会把它拍在地上,有时它突然一暗,就飞到扇子所能拍到的范围以外去了,这时就是追了上去,也往往是不能再拍着的.被拍在地上的,它把光隐了,也着实难以寻觅;或又悄悄地飞起,才再现它的光芒,也往往给它逃去.被捉住的最初是用它来赌胜负,就是放在地上,用脚一拖.在地上划起一条发光的线,比较哪个人划得长,就作为胜利.不消说,这是一种残酷的行为,真所谓“以生命为儿戏”的了.后来那些幸运的个体不会这样被牺牲,它们被闭入日间预备好的鸭蛋壳里,让它们一闪一闪,作为小灯笼.就睡时就携到枕边,颇有爱玩不忍释手的样子.但大人们以为萤火虫假如有机会钻入人的耳内,就会进去吃脑子,所以又往往被禁止携入房间里的.
  萤火虫是怎样发生的,乡间没有谈起;但古书上却说它是腐草所化成的.去年那号称中国第一家的老牌杂志,竟发表过罗广庭博士的生物化生说,所以腐草化萤,大概是可靠的.但罗博士经广东方面几位大学教授要求严密实验以后,一直到现在还未曾有过下文,至少那家老牌杂志,没有再把他的实验发表过,大抵罗博士已被他们戳穿西洋镜了;那么腐草为萤的传说也就有重行估定价值的必要.
  原来萤有许多种数,全世界所产能够发光的萤有二千种,形态相像而不能发光的也有二千种.我们这里最常见的一种是身体黄色,而翅膀的光端有些黑色的.它们也有雌雄,结婚以后,雄的以为责任已尽,随即死去;雌萤在水边的杂草根际产生微细的球形黄白色卵三四百粒,也随即死去.这卵也能发一些微光,经过廿七八天,就孵化为幼虫,幼虫的身体有十三个环节,长纺锤形,略扁平;头和尾是黑色的,体节的两旁也有黑点.尾端有一个能够吸附他物的附属器,可代足用.尾端稍前方的身体两侧还有一个特殊的发光器官,也能放青色的光.日中隐伏于泥土下,夜间出来觅食.它能吃一种做人类肺蛭中间宿主的螺类,所以有相当的益处.下一年的春天,长大成熟,在地下掘一个小洞,脱了皮化蛹.蛹淡黄色,夜间也能发光.到夏天就化作能够飞行的成虫.看了这一个简单的生活史,腐草为萤的传说,可以不攻自破了.
  最令人感到兴趣的萤火,是从哪里来的呢?在科学上的研究,以前有人以为是某种发光性细菌与萤火虫共栖的缘故,但近来经过详细的研究,确定并没有细菌的形迹可寻,还是说它是一种化学作用来得妥当.这种发光器的构造,随萤的种类和发育的时代而不同.幼虫和蛹大抵相似;在成虫普通位于尾端的腹面,表面是一层淡黄色透明质硬的薄膜,下面排列着多数整齐的细胞,形成扁平的光盘,细胞里有多数黄色细粒.叫做“萤火体”(Luciferase),遇着氧气就起化学作用而发光.这些细胞的周围又满布毛细管,毛细管连接气管能送入空气,使萤光体可以接触氧气.又分布着许多神经,能随意调节空气的输送,所以现出忽明忽暗的样子.与发光细胞相对的还有一层含有多数蚁酸盐或尿酸盐的小结晶的细胞,呈乳白色,好似一面镜子,能够把光反射到外方.
  萤光不含赤外线(热线)和紫外线(化学线),所以只有光而没有热,是一种理想的照明用的光.但现在的人类还不能明白这些萤光体的内容;既不能直接利用它,也不能仿照它的化学成分来制出一种人造的萤光.人类所能利用的,在历史上有晋代的车胤,把它盛在袋里,以代烛火读书.在外国,墨西哥地方出产一种巨大的萤火虫,胸部有两个大发光器,放绿色的光;腹部下面也有一个发光器,放橙黄色的光;两色相映,极为美丽,妇人把它簪在发间,作为夜舞时的装饰品.还有,就是作为玩耍而已.至于在萤火虫的自身,藉此可以引诱异性,又可以威吓敌害,对于它的生活上是很有意义的.
  在电灯、煤气灯和霓虹灯交互辉煌的上海,是没有机会遇到萤火虫的.故乡的萤火虫更是一年,二年,几乎十年没有见过了,最近家中来信说:三月没有雨,田里的稻都已枯死,桑树也有许多枯萎了.那么往时所见的一池水,当然已经干涸,一片稻田,看去一定像一片焦土,那黑的树影,也必定很稀疏了.我那辛苦工作的邻居们已经无工可作,他们可以作长期的休息了,但是在纳凉的时候,在他们的谈话中,未知还能闻到多少笑声.
  因了萤火虫我记着了遭遇旱灾的故乡了.祝福我辛苦的邻人们,应该有一条生路可走.
  秋夜 —鲁迅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上面的夜的天空,奇怪而高,我生平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而高的天空.他仿佛要离开人间而去,使人们仰面不再看见.然而现在却非常之蓝,闪闪地眨着几十个星星的眼,冷眼.他的口角上现出微笑,似乎自以为大有深意,而将繁霜洒在我的园里的野花草上.
  我不知道那些花草真叫什么名字,人们叫他们什么名字.我记得有一种开过极细小的粉红花,现在还开着,但是更极细小了,她在冷的夜气中,瑟缩地做梦,梦见春的到来,梦见秋的到来,梦见瘦的诗人将眼泪擦在她最末的花瓣上,告诉她秋虽然来,冬虽然来,而此后接着还是春,蝴蝶乱飞,蜜蜂都唱起春词来了.她于是一笑,虽然颜色冻得红惨惨地,仍然瑟缩着.
  枣树,他们简直落尽了叶子.先前,还有一两个孩子来打他们别人打剩的枣子,现在是一个也不剩了,连叶子也落尽了.他知道小粉红花的梦,秋后要有春;他也知道落叶的梦,春后还是秋.他简直落尽叶子,单剩干子,然而脱了当初满树是果实和叶子时候的弧形,欠伸得很舒服.但是,有几枝还低亚着,护定他从打枣的竿梢所得的皮伤,而最直最长的几枝,却已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使天空闪闪地鬼眨眼;直刺着天空中圆满的月亮,使月亮窘得发白.
  鬼眨眼的天空越加非常之蓝,不安了,仿佛想离去人间,避开枣树,只将月亮剩下.然而月亮也暗暗地躲到东边去了.而一无所有的干子,却仍然默默地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一意要制他的死命,不管他各式各样地眨着许多蛊惑的眼睛.
  哇的一声,夜游的恶鸟飞过了.
  我忽而听到夜半的笑声,吃吃地,似乎不愿意惊动睡着的人,然而四围的空气都应和着笑.夜半,没有别的人,我即刻听出这声音就在我嘴里,我也即刻被这笑声所驱逐,回进自己的房.灯火的带子也即刻被我旋高了.
  后窗的玻璃上丁丁地响,还有许多小飞虫乱撞.不多久,几个进来了,许是从窗纸的破孔进来的.他们一进来,又在玻璃的灯罩上撞得丁丁地响.一个从上面撞进去了,他于是遇到火,而且我以为这火是真的.两三个却休息在灯的纸罩上喘气.那罩是昨晚新换的罩,雪白的纸,折出波浪纹的叠痕,一角还画出一枝猩红色的栀子.
  猩红的栀子开花时,枣树又要做小粉红花的梦,青葱地弯成弧形了……我又听到夜半的笑声;我赶紧砍断我的心绪,看那老去白纸罩上的小青虫,头大尾小,向日葵子似的,只有半粒小麦那么大,遍身的颜色苍翠得可爱,可怜.
  我打一个呵欠,点起一支纸烟,喷出烟来,对着灯默默地敬奠这些苍翠精致的英雄们.
  江南的冬景
  作者:郁达夫
  凡在北国过过冬天的人,总都道围炉煮茗,或吃涮羊肉,剥花生米,饮白干的滋味.而有地炉,暖炕等设备的人家,不管它门外面是雪深几尺,或风大若雷,而躲在屋里过活的两三个月的生活,却是一年之中最有劲的一段蛰居异境;老年人不必说,就是顶喜欢活动的小孩子们,总也是个个在怀恋的,因为当这中间,有的萝卜,雅儿梨等水果的闲食,还有大年夜,正月初一元宵等热闹的节期.
  但在江南,可又不同;冬至过后,大江以南的树叶,也不至于脱尽.寒风——西北风——间或吹来,至多也不过冷了一日两日.到得灰云扫尽,落叶满街,晨霜白得象黑女脸上的脂粉似的清早,太阳一上屋檐,鸟雀便又在吱叫,泥地里便又放出水蒸气来,老翁小孩就又可以上门前的隙地里去坐着曝背谈天,营屋外的生涯了;这一种江南的冬景,岂不也可爱得很么?
  我生长江南,儿时所受的江南冬日的印象,铭刻特深;虽则渐入中年,又爱上了晚秋,以为秋天正是读读书,写写字的人的最惠节季,但对于江南的冬景,总觉得是可以抵得过北方夏夜的一种特殊情调,说得摩登些,便是一种明朗的情调.
  我也曾到过闽粤,在那里过冬天,和暖原极和暖,有时候到了阴历的年边,说不定还不得不拿出纱衫来着;走过野人的篱落,更还看得见许多杂七杂八的秋花!一番阵雨雷鸣过后,凉冷一点;至多也只好换上一件夹衣,在闽粤之间,皮袍棉袄是绝对用不着的;这一种极南的气候异状,并不是我所说的江南的冬景,只能叫它作南国的长春,是春或秋的延长.
  江南的地质丰腴而润泽,所以含得住热气,养得住植物;因而长江一带,芦花可以到冬至而不败,红时也有时候会保持得三个月以上的生命.象钱塘江两岸的乌桕树,则红叶落后,还有雪白的桕子着在枝头,一点—丛,用照相机照将出来,可以乱梅花之真.草色顶多成了赭色,根边总带点绿意,非但野火烧不尽,就是寒风也吹不倒的.若遇到风和日暖的午后,你一个人肯上冬郊去走走,则青天碧落之下,你不但感不到岁时的肃杀,并且还可以饱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含蓄在那里的生气;“若是冬天来了,春天也总马上会来”的诗人的名句,只有在江南的山野里,最容易体会得出.
  说起了寒郊的散步,实在是江南的冬日,所给与江南居住者的一种特异的恩惠;在北方的冰天雪地里生长的人,是终他的一生,也决不会有享受这一种清福的机会的.我不知道德国的冬天,比起我们江浙来如何,但从许多作家的喜欢以Spaziergang一字来做他们的创造题目的一点看来,大约是德国南部地方,四季的变迁,总也和我们的江南差仿不多.譬如说十九世纪的那位乡土诗人洛在格(Peter Rosegger, 1843—1918)罢,他用这一个“散步”做题目的文章尤其写得多,而所写的情形,却又是大半可以拿到中国江浙的山区地方来适用的.
  江南河港交流,且又地滨大海,湖沼特多,故空气里时含水分;到得冬天,不时也会下着微雨,而这微雨寒村里的冬霖景象,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悠闲境界.你试想想,秋收过后,河流边三五家人家会聚在一道的一个小村子里,门对长桥,窗临远阜,这中间又多是树枝槎丫的杂木树林;在这一幅冬日农村的图上,再洒上一层细得同粉也似的白雨,加上一层淡得几不成墨的背景,你说还够不够悠闲?若再要点景致进去,则门前可以泊一只乌篷小船,茅屋里可以添几个喧哗的酒客,天垂暮了,还可以加一味红黄,在茅屋窗中画上一圈暗示着灯光的月晕.人到了这一个境界,自然会得胸襟洒脱起来,终至于得失俱亡,死生不问了;我们总该还记得唐朝那位诗人做的“暮雨潇潇江上村”的一首绝句罢?诗人到此,连对绿林豪客都客气起来了,这不是江南冬景的迷人又是什么?
  一提到雨,也就必然的要想到雪:“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自然是江南日暮的雪景.“寒沙梅影路,微雪酒香村”,则雪月梅的冬宵三友,会合在一道,在调戏酒姑娘了.“柴门村犬吠,风雪夜归人”,是江南雪夜,更深人静后的景况.“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开”又到了第二天的早晨,和狗一样喜欢弄雪的村童来报告村景了.诗人的诗句,也许不尽是在江南所写,而做这几句诗的诗人,也许不尽是江南人,但假了这几句诗来描写江南的雪景,岂不直截了当,比我这一枝愚劣的笔所写的散文更美丽得多?
  有几年,在江南,在江南也许会没有雨没有雪的过一个冬,到了春间阴历的正月底或二月初再冷一冷下一点春雪的;去年(一九三四)的冬天是如此,今年的冬天恐怕也不得不然,以节气推算起来,大约太冷的日子,将在一九三六年的二月尽头,最多也总不过是七八天的样子.象这样的冬天,乡下人叫作旱冬,对于麦的收成或者好些,但是人口却要受到损伤;旱得久了,白喉,流行性感冒等疾病自然容易上身,可是想恣意享受江南的冬景的人,在这一种冬天,倒只会得到快活一点,因为晴和的日子多了,上郊外去闲步逍遥的机会自然也多;日本人叫作Hiking,德国人叫作Spaziergang狂者,所最欢迎的也就是这样的冬天.
  窗外的天气晴朗得象晚秋一样;晴空的高爽,日光的洋溢,引诱得使你在房间里坐不住,空言不如实践,这一种无聊的杂文,我也不再想写下去了,还是拿起手杖,搁下纸笔,上湖上散散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