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帮 > 语文 > 作业

化干戈为玉帛文言文我要的是文言文,我把原文打一遍啊原文:昔日,夏鲧(GUN)做三仞之城,诸侯欲背之,海外有狡心.禹之天下

来源:学生作业帮 编辑:作业帮 分类:语文作业 时间:2024/05/08 07:12:53
化干戈为玉帛文言文
我要的是文言文,我把原文打一遍啊
原文:昔日,夏鲧(GUN)做三仞之城,诸侯欲背之,海外有狡心.
禹之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姨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
卷一•原道训
  夫道者,覆天载地,廓四方,柝八极,高不可际,深不可测,包裹天地,禀授无形;原流泉浡,冲而徐盈;混混滑滑,浊而徐清.故植之而塞于天地,横之而弥于四海;施之无穷,而无所朝夕.舒之冥于六合,卷之不盈于一握.约而能张,幽而能明,弱而能强,柔而能刚,横四维而含阴阳,纮宇宙而章三光.甚淖而滒,甚纤而微.山以之高,渊以之深,兽以之走,鸟以之飞,日月以之明,星历以之行,麟以之游,凤以之翔.
  泰古二皇,得道之柄,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是故能天运地滞,转轮而无废,水流而不止,与万物终始.风与云蒸,事无不应;雷声雨降,并应无穷.鬼出电入,龙兴鸾集,钧旋毂转,周而复币.已雕已琢,还反于朴,无为为之而合于道,无为言之而通乎德,恬愉无矜而得于和,有万不同而便于性,神托于秋豪之末,而大宇宙之总,其德优天地而和阴阳,节四时而调五行,句谕覆育,万物群生,润于草木,浸于金石,禽兽硕大,豪毛润泽,羽翼奋也,角觡生也.兽胎不贕,鸟卵不毈,父无丧子之忧,兄无哭弟之哀,童子不孤,妇人不孀,虹不出,贼星不行,含德之所致也.夫太上之道,生万物而不有,成化像而弗宰,跂行喙息,蠉飞蝡动,待而后生,莫之知德,待之后死,莫之能怨.得以利者不能誉,用而败者不能非,收聚畜积而不加富,布施禀授而不益贫,旋县而不可究,纤微而不可勤,累之而不高,堕之而不下,益之而不众,损之而不寡,斫之而不薄,杀之而不残,凿之而不深,填之而不浅.忽兮怳兮,不可为象兮;怳兮忽兮,用不屈兮;幽兮冥兮,应无形兮;遂兮洞兮,不虚动兮;与刚柔卷舒兮,与阴阳俯仰兮.
  昔者冯夷、大丙之御也,乘云车,入云,游微雾,骛怳忽,历远弥高以极往.经霜雪而无迹,照日光而无景.扶摇抮抱羊角而上,经纪山川,蹈腾昆仑,排阊阖,沦天门.末世之御,虽有轻车良马,劲策利锻,不能与之争先.是故大丈夫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纵志舒节,以驰大区.可以步而步,可以骤而骤.令雨师洒道,使风伯扫尘;电以为鞭策,雷以为车轮.上游于霄雿之野,下出于无垠之门,刘览偏照,复守以全.经营四隅,还反于枢.故以天为盖,则无不覆也;以地为舆,则无不载也;四时为马,则无不使也;阴阳为御,则无不备也.是故疾而不摇,远而不劳,四支不动,聪明不损,而知八纮九野之形埒者,何也?执道要之柄,而游于无穷之地.是故天下之事,不可为也,因其自然而推之;万物之变,不可究也,秉其要归之趣.夫镜水之与形接也,不设智故,而方圆曲直弗能逃也.是故响不肆应,景不一设,叫呼仿佛,默然自得.
  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而后动,性之害也;物至而神应,知之动也;知与物接,而好憎生焉.好憎成形,而知诱于外,不能反己,而天理灭矣.故达于道者,不以人易天,外与物化,而内不失其情,至无而供其求,时骋而要其宿.小大修短,各有其具,万物之至,腾踊肴乱而不失其数.是以处上而民弗重,居前而众弗害,天下归之,奸邪畏之,以其无争于万物也.故莫敢与之争.
  夫临江而钓,旷日而不能盈罗,虽有钩箴芒距、微纶芳饵,加之以詹何、娟嬛之数,犹不能与网罟争得也.射者扞乌号之弓,弯棋卫之箭,重之羿、逢蒙子之巧,以要飞鸟,犹不能与罗者竞多.何则?以所持之小也.张天下以为之笼,因江海以为罟,又何亡鱼失鸟之有乎?故矢不若缴,缴不若无形之像.夫释大道而任小数,无以异于使蟹捕鼠,蟾蠩捕蚤,不足以禁奸塞邪,乱乃逾滋.
  【昔者夏鲧作三仞之城,诸侯背之,海外有狡心.禹知天下之叛也,乃坏城平池,散财物,焚甲兵,施之以德,海外宾伏,四夷纳职,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故机械之心藏于胸中,则纯白不粹,神德不全.在身者不知,何远之所能怀?是故革坚则兵利,城成则冲生.若以汤沃沸,乱乃逾甚.是故鞭噬狗,策蹄马,而欲教之,虽伊尹、造父弗能化.欲害之心亡于中,则饥虎可尾,何况狗马之类乎?故体道者逸而不穷,任数者劳而无功.夫峭法刻诛者,非霸王之业也;箠策繁用者,非致远之术也.离朱之明,察箴末于百步之外,不能见渊中之鱼;师旷之聪,合八风之调,而不能听十里之外.故任一人之能,不足以治三亩之宅也.修道理之数,因天地之自然,则六合不足均也.是故禹之决渎也,因水以为师;神农之播谷也,因苗以为教.夫萍树根于水,木树根于土,鸟排虚而飞,兽蹠实而走,蛟龙水居,虎豹山处,天地之性也.两木相摩而然,金火相守而流,员者常转,窾者主浮,自然之势也.是故春风至则甘雨降,生育万物,羽者妪伏,毛者孕育,草木荣华,鸟兽卵胎;莫见其为者,而功既成矣.秋风下霜,倒生挫伤,鹰雕搏鸷,昆虫蛰藏,草木注根,鱼鳖凑渊;莫见其为者,灭而无形.木处榛巢,水居窟穴,禽兽有芄,人民有室,陆处宜牛马,舟行宜多水,匈奴出秽裘,于、越生葛絺.各生所急,以备燥湿;各因所处,以御寒暑;并得其宜,物便其所.由此观之,万物固以自然,圣人又何事焉?
  九疑之南,陆事寡而水事众,于是民人被发文身,以像鳞虫;短绻不绔,以便涉游;短袂攘卷,以便刺舟;因之也.雁门之北,狄不谷食,贱长贵壮,俗尚气力;人不驰弓,马不解勒;便之也.故禹之裸国,解衣而入,衣带而出;因之也.今夫徙树者,失其阴阳之性,则莫不枯槁.故橘树之江北,则化而为枳;鸲鹆不过济;貈渡汶而死;形性不可易,势居不可移也.是故达于道者,反于清静;究于物者,终于无为.以恬养性,以漠处神,则入于天门.
  所谓天者,纯粹朴素,质直皓白,未始有与襍糅者也.所谓人者,偶差智故,曲巧伪诈,所以俯仰于世人而与俗交者也.故牛岐蹄而戴角,马被髦而全足者,天也;络马之口,穿牛之鼻者,人也.循天者,与道游者也;随人者,与俗交者也.夫井鱼不可与语大,拘于隘也;夏虫不可与语寒,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与语至道,拘于俗、束于教也.故圣人不以人滑天,不以欲乱情,不谋而当,不言而信,不虑而得,不为而成,精通于灵府,与造化者为人.
  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是故好事者未尝不中,争利者未尝不穷也.昔共工之力,触不周之山,使地东南倾.与高辛争为帝,遂潜于渊,宗族残灭,继嗣绝祀.越王翳逃山穴,越人熏而出之,遂不得已.由此观之,得在时,不在争;治在道,不在圣.土处下,不在高,故安而不危;水下流,不争先,故疾而不迟.昔舜耕于历山,期年而田者争处墝埆,以封壤肥饶相让;钓于河滨,期年而渔者争处湍濑,以曲隈深潭相予.当此之时,口不设言,手不指麾,执玄德于心,而化驰若神.使舜无其志,虽口辩而户说之,不能化一人.是故不道之道,莽乎大哉!夫能理三苗,朝羽民,徙裸国,纳肃慎,未发号施令而移风易俗者,其唯心行者乎?法度刑罚,何足以致之也!是故圣人内修其本,而不外饰其末,保其精神,偃其智故.漠然无为,而无不为也;澹然无治也,而无不治也.所谓无为者,不先物为也;所谓无不为者,因物之所为.所谓无治者,不易自然也;所谓无不治者,因物之相然也.
  万物有所生,而独知守其根;百事有所出,而独知守其门.故穷无穷,极无极,照物而不眩,响应而不乏.此之谓天解.
  故得道者志弱而事强,心虚而应当.所谓志弱而事强者,柔毳安静,藏于不敢,行于不能,恬然无虑,动不失时,与万物回周旋转,不为先唱,感而应之.是故贵者必以贱为号,而高者必以下为基.托小以包大,在中以制外,行柔而刚,用弱而强,转化推移,得一之道,而以少正多.所谓其事强者,遭变应卒,排患扞难,力无不胜,敌无不凌,应化揆时,莫能害之.是故欲刚者,必以柔守之;欲强者,必以弱保之.积于柔则刚,积于弱则强;观其所积,以知祸福之乡.强胜不若己者,至于若己者而同;柔胜出于己者,其力不可量.故兵强则灭,木强则折,革固则裂,齿坚于舌而先之敝.是故柔弱者,生之干也;而坚强者,死之徒也.先唱者,穷之路也;后动者,达之原也.
  何以知其然也?凡人中寿七十岁,然而趋舍指凑,日以月悔也,以至于死.故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何者?先者难为知,而后者易为攻也.先者上高,则后者攀之;先者逾下,则后者蹶之;先者隤陷,则后者以谋;先者败绩,则后者违之.由此观之,先者则后者之弓矢质的也.犹錞之与刃,刃犯难而錞无患者,何也?以其托于后位也.此俗世庸民之所公见也,而贤知者弗能避也.所谓后者,非谓其底滞而不发,凝结而不流,贵其周于数而合于时也.夫执道理以耦变,先亦制后,后亦制先.是何则?不失其所以制人,人不能制也.时之反侧,间不容息,先之则太过,后之则不逮.夫日回而月周,时不与人游.故圣人不贵尺之璧,而重寸之阴,时难得而易失也.禹之趋时也,履遗而弗取,冠挂而弗顾,非争其先也,而争其得时也.是故圣人守清道而抱雌节,因循应变,常后而不先.柔弱以静,舒安以定,攻大靡坚,莫能与之争.
  天下之物,莫柔弱于水,然而大不可极,深不可测,修极于无穷,远沦于无涯,息耗减益,通于不訾.上天则为雨露,下地则为润泽;万物弗得不生,百事不得不成.大包群生,而无好憎;泽及蚑蛲,而不求报;富赡天下而不既,德施百姓而不费;行而不可得穷极也,微而不可得把握也.击之无创,刺之不伤,斩之不断,焚之不然,淖溺流遁,错缪相纷,而不可靡散.利贯金石,强济天下.动溶无形之域,而翱翔忽区之上;回川谷之间,而滔腾大荒之野.有余不足,与天地取与,授万物而无所前后.是故无所私而无所公,靡滥振荡,与天地鸿洞;无所左而无所右,蟠委错紾,与万物始终.是谓至德.夫水所以能成其至德于天下者,以其淖溺润滑也.故老聃之言曰:“天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出于无有,入于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
  夫无形者,物之大祖也;无音者,声之大宗也.其子为光,其孙为水.皆生于无形乎!夫光可见而不可握,水可循而不可毁.故有像之类,莫尊于水.出生入死,自无蹠有,自有蹠无而为衰贱矣!
  是故清静者,德之至也;而柔弱者,道之要也;虚无恬愉者,万物之用也.肃然应感,殷然反本,则沦于无形矣.所谓无形者,一之谓也.所谓一者,无匹合于天下者也.卓然独立,块然独处,上通九天,下贯九野.员不中规,方不中矩.大浑而为一,叶累而无根.怀囊天地,为道开门.穆忞隐闵,纯德独存,布施而不既,用之而不勤.是故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循之不得其身;无形而有形生焉,无声而五音鸣焉,无味而五味形焉,无色而五色成焉.是故有生于无,实出于虚,天下为之圈,则名实同居.音之数不过五,而五音之变,不可胜听也;味之和不过五,而五味之化,不可胜尝也;色之数不过五,而五色之变,不可胜观也.故音者,宫立而五音形矣;味者,甘立而五味亭矣;色者,白立而五色成矣;道者,一立而万物生矣.
  是故一之理,施四海;一之解,际天地.其全也,纯兮若朴;其散也,混兮若浊.浊而徐清,冲而徐盈.澹兮其若深渊,泛兮其若浮云;若无而有,若亡而存.万物之总,皆阅一孔;百事之根,皆出一门.其动无形,变化若神;其行无迹,常后而先.是故至人之治也,掩其聪明,灭其文章,依道废智,与民同出于公.约其所守,寡其所求,去其诱慕,除其嗜欲,损其思虑.约其所守则察,寡其所求则得.夫任耳目以听视者,劳形而不明;以知虑为治者,苦心而无功.是故圣人一度循轨,不变其宜,不易其常,故准循绳,曲因其当.
  夫喜怒者,道之邪也;忧悲者,德之失也;好憎者,心之过也;嗜欲者,性之累也.人大怒破阴,大喜坠阳,薄气发喑,惊怖为狂.忧悲多恚,病乃成积;好憎繁多,祸乃相随.故心不忧乐,德之至也;通而不变,静之至也;嗜欲不载,虚之至也;无所好憎,平之至也;不与物散,粹之至也.能此五者,则通于神明;通于神明者,得其内者也.是故以中制外,百事不废;中能得之,则外能收之.中之得则五藏宁,思虑平,筋力劲强,耳目聪明;疏达而不悖,坚强而不鞼,无所大过而无所不逮.处小而不逼,处大而不窕.其魂不躁,其神不娆,湫漻寂寞,为天下枭.大道坦坦,去身不远,求之近者,往而复反.迫则能应,感则能动,物穆无穷,变无形像,优游委纵,如响之与景.登高临下,无失所秉,履危行险,无忘玄伏,能存之此,其德不亏.万物纷糅,与之转化,以听天下,若背风而驰,是谓至德.至德则乐矣.
  古之人有居岩穴而神不遗者,末世有势为万乘而日忧悲者.由此观之,圣亡乎治人,而在于得道;乐亡乎富贵,而在于德和.知大己而小天下,则几于道矣.
  所谓乐者,岂必处京台、章华,游云梦、沙丘,耳听《九韶》、《六莹》,口味煎熬芬芳.驰骋夷道,钓射鹔鷞之谓乐乎?吾所谓乐者,人得其得者也.夫得其得者,不以奢为荣,不以廉为悲,与阴俱闭,与阳俱开.故子夏心战而臞,得道而肥.圣人不以身役物,不以欲滑和,是故其为欢不忻忻,其为悲不惙,万方百变,消摇而无所定,吾独慷慨遗物,而与道同出.是故有以自得之也,乔木之下,空穴之中,足以适情;无以自得也,虽以天下为家,万民为臣妾,不足以养生也.能至于无乐者,则无不乐;无不乐,则至极乐矣!
  夫建钟鼓,列管弦,席旃茵,傅旄象,耳听朝歌北鄙靡靡之乐,齐靡曼之色,陈酒行觞,夜以继日,强弩弋高鸟,走犬逐狡兔,此其为乐也.炎炎赫赫,怵然若有所诱慕,解车休马,罢酒彻乐,而心忽然,若有所丧,怅然若有所亡也.是何则?不以内乐外,而以外乐内.乐作而喜,曲终而悲.悲喜转而相生,精神乱营,不得须臾平.察其所以,不得其形,而日以伤生,失其得者也.是故内不得于中,禀授于外而以自饰也.不浸于肌肤,不浃于骨髓,不留于心志,不滞于五藏.故从外入者,无主于中,不止;从中出者,无应于外,不行.故听善言便计,虽愚者知说之;称至德高行,虽不肖者知慕之.说之者众,而用之者鲜;慕之者多,而行之者寡.所以然者何也?不能反诸性也.夫内不开于中而强学问者,不入于耳而不著于心,此何以异于聋者之歌也!效人为之而无以自乐也.声出于口,则越而散矣.夫心者,五藏之主也,所以制使四支,流行血气,驰骋于是非之境,而出入于百事之门户者也.是故不得于心,而有经天下之气,是犹无耳而欲调钟鼓,无目而欲喜文章也.亦必不胜其任矣!
  故天下神器,不可为也.为者败之,执者失之.夫许由小天下而不以己易尧者,志遗于天下也.所以然者,何也?因天下而为天下也.天下之要,不在于彼而在于我,不在于人而在于我身,身得则万物备矣!彻于心术之论,则嗜欲好憎外矣!是故无所喜而无所怒,无所乐而无所苦,万物玄同也.无非无是,化育玄耀,生而如死.夫天下者亦吾有也,吾亦天下之有也,天下之与我,岂有间哉!夫有天下者,岂必摄权持势,操杀生之柄,而以行其号令邪?吾所谓有天下者,非谓此也,自得而已.自得,则天下亦得我矣.吾与天下相得,则常相有已,又焉有不得容其间者乎?
  所谓自得者,全其身者也.全其身,则与道为一矣.故虽游于江浔海裔,驰要,建翠盖,目观掉羽、武象之乐,耳听滔朗奇丽激抮之声,扬郑、卫之浩乐,结激楚之遗风,射沼滨之高鸟,逐苑囿之走兽,此齐民之所以淫泆流湎.圣人处之,不足以营其精神,乱其气志,使心怵然失其情性.处穷僻之乡,侧溪谷之间,隐于榛薄之中,环堵之室,茨之以生茅,蓬户瓮牖,揉桑为枢,上漏下湿,润浸北房,雪霜滖灖,浸潭苽蒋,逍遥于广泽之中,而仿洋于山峡之旁,此齐民之所为形植黎累,忧悲而不得志也.圣人处之,不为愁悴怨怼,而不失其所以自乐也.是何也?则内有以通于天机,而不以贵贱、贫富、劳逸失其志德者也.故夫乌之哑哑,鹊之唶唶,岂尝为寒暑、燥湿变其声哉!是故夫得道已定,而不待万物之推移也.非以一时之变化而定吾所以自得也.
  吾所谓得者,性命之情处其所安也.夫性命者,与形俱出其宗.形备而性命成,性命成而好憎生矣.故士有一定之论,女有不易之行,规矩不能方圆,钩绳不能曲直.天地之永,登丘不可为修,居卑不可为短.是故得道者,穷而不慑,达而不荣,处高而不机,持盈而不倾,新而不朗,久而不渝,入火不焦,入水不濡.是故不待势而尊,不待财而富,不待力而强,平虚下流,与化翱翔.若然者,藏金于山,藏珠于渊,不利货财,不贪势名.是故不以康为乐,不以慊为悲,不以贵为安,不以贱为危,形神气志,各居其宜,以随天地之所为.
  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矣.是故圣人使人各处其位,守其职,而不得相干也.故夫形者非其所安也而处之则废,气不当其所充而用之则泄,神非其所宜而行之则昧.此三者,不可不慎守也.夫举天下万物,蚑蛲贞虫,蠕动蚑作,皆知其所喜憎利害者,何也?以其性之在焉而不离也.忽去之,则骨肉无伦矣.今人之所以眭然能视,营然能听,形体能抗,而百节可屈伸,察能分白黑、视丑美,而知能别同异、明是非者,何也?气为之充而神为之使也.何以知其然也?凡人之志,各有所在,而神有所系者,其行也,足迹趎陷、头抵植木而不自知也,招之而不能见也,呼之而不能闻也.耳目非去之也,然而不能应者,何也?神失其守也.故在于小则忘于大,在于中则忘于外,在于上则忘于下,在于左则忘于右.无所不充,则无所不在.是故贵虚者,以毫末为宅也.
  今夫狂者之不能避水火之难,而越沟渎之险者,岂无形神气志哉?然而用之异也.失其所守之位,而离其外内之舍,是故举错不能当,动静不能中,终身运枯形于连嵝列埒之门,而蹪蹈于污壑阱陷之中.虽生俱与人钧,然而不免为人戮笑者,何也?形神相失也.故以神为主者,形从而利;以形为制者,神从而害.贪饕多欲之人,漠昏于势利,诱慕于名位,冀以过人之智植于高世,则精神日以耗而弥远,久淫而不还,形闭中距,则神无由入矣.是以天下时有盲妄自失之患.此膏烛之类也,火逾然而消逾亟.
  夫精神气志者,静而日充者以壮,躁而日秏者以老.是故圣人将养其神,和弱其气,平夷其形,而与道沈浮俯仰.恬然则纵之,迫则用之.其纵之也若委衣,其用之也若发机.如是,则万物之化无不遇,而百事之变无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