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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写作文,用什么词语形容父爱母爱最为恰当.比如母爱如水,父爱如山这类的.

来源:学生作业帮 编辑:作业帮 分类:语文作业 时间:2024/04/28 01:29:13
我准备写作文,用什么词语形容父爱母爱最为恰当.比如母爱如水,父爱如山这类的.
苦乐年华皆有爱
题记:谁知悠闲的云,怀里竟藏着沉甸甸的雨?!
我捧着母亲的来信,泪水涟涟.撕开信口,犹如打开了思念之窗,去拆阅那份尘封已久的心情,记忆深处的冲动潮湿了我的双眼.我曾经固执地以为自己像一个孤独的旅者,在季节的林园中踽踽而行.可这一封信便短路了母子的情感.
母亲的白发是否让秋风吹散飘挂额前?豆角哔啵声里,是否也掺和着母亲轻微的咳喘和“不行了”的嘘叹?秋实入仓后的日子里,是否正抚胸捶背,再不用担心缠绵秋雨而夜难成眠?是否依旧会在夕阳里那棵老槐树下将儿痴痴守望?
我知道,母亲已年近花甲了.岁月的泥墙一堵堵隔远了她和青春的距离,但正是这堵泥墙,营造了兄妹七人温暖的避风港,也放我了母亲一个个淳朴而美丽的渴望.
光阴匆匆我逝如电,20年光景难觅繁华.我又一次回望岁月的河岸:那深深浅浅远远近的足迹,不正是母亲携我一起走过的日子吗?!
那年,大伯家盖新房,母亲拗不过大娘的软缠硬磨,将我丢给年事已高的奶奶去帮忙.我凄惨的哭声在嘈杂的大合院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当母亲用她灵敏的直觉感觉到(母亲常说,那时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惊慌失措跌跌撞撞跑进堂屋,我的左手已被烫得血肉模糊.她的心也随着一同挛缩一同滴血.
我经常苦笑:当初我没有记忆,现在也不愿用我丰富的想象剥开母亲与我二十年的酸楚二十年的痛.无聊的问题被反反复复追问了20年,自己已如祥林嫂一样麻木,但人们却一如既往地表现出极浓厚的兴趣,问过之后便又大彻大悟地“哦”一声.
我的父亲是一所县中学教师,憨厚老实又有知识分子的清高,于是母亲又四处求借,为我作了第一次手术.真是祸不单行,不久,奶奶溘然长逝,把仅剩的一枚戒指留给了我的母亲,哼着我的乳名永远地走了(邻里讲,爷爷家庭厚实的,只不过解放时充公了罢).可那枚想平衡她心里天平的砝码,却压得我全家几乎喘不过气来.把它变卖了,又贴了百余斤小麦才算发了丧.
迫于生计,父亲放弃了他挚爱的事业,回村当了生产队会计.虽在这危困时机,也为动过公家一粒米.尽管每日算完账夜已深,可每当金鸡报晓,便又和母亲一道下地干活了.或许,算珠的声响和雄鸡的啼鸣,是父亲清苦而平淡生活中最动听的音乐.每每谈起这段往事,父亲总戏谑地说:腹中无物叫轻装上阵,衣服单薄叫两袖清风.我也会笑笑可嘴里咀嚼着的却是另一种味道.
三载梨花开又落,我在省城工作的舅来信说,有上海的烧伤专家来省城会诊.于是,母亲又狠心卖了两只羊,拿了家里几乎全部积蓄上了尚未谋面的省城.
由于是全麻,术后我竟不会了走路.大夫说是缺钙缺营养,母亲给我买了一篓鸡蛋,而她顿顿喝稀饭,就着从家里带来的酸酸的咸菜.懂事后,我嗔问母亲:大伯家那么富有,为何不向他家借点?母亲叹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家孩子多,都挺不容易的呀.看看憔悴而慈祥的母亲,我无法辨驳任劳任怨忍辱负重的母亲,从出身书香门第的外婆那儿秉承了中国女性贤淑和坚韧的母亲!于是,我本单纯的眼里,蒙了一层迷惘.
八岁那年,我家也盖了新房,离开了那座留给我深重灾难的大合院.那位名医又来省城会诊,我又被还未从辛苦辗转中喘一口气的父母送进手术室.从麻醉中苏醒过来,我发现母亲在六月酷暑,身披棉被仍瑟瑟发抖!我知道这是为什么,裹满纱布的大腿传来麻辣辣的痛——施行了植皮术.左手变成了圆圆的石膏球.可怜的蚕蛹,要经历困苦的炼狱才能破茧成蝶,而我的左手会回来吗?
我记得疗养期间,每逢天阴下雨,母亲总在窗前发呆,担心着孩子们是否淋坏了身体,喜的是又可省一笔灌溉费;也记得母亲的针线篓,一家人的色彩和温暖全都盛在里边,也装满了病友们的感谢和赞美.
一周后,我被接回了家.酷暑和疼痛折磨着我.看着父母忙进忙出,幼小的我一直以他的沉默对抗着万蛇齐舞群蚁齐嗜的煎熬.一日,母亲看着我满头大汗,闻着满屋异味,才想起该到医院复查了.医生锯开石膏,左手溃烂如熟透的柿子掉在坚硬的石板上……
入学后,面对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我没有消沉.我想:你们可以嘲笑上天作弄我的蹩脚的“杰作”,但不可以嘲笑这里边沉沉的母爱,它是母爱的蕴积,母爱的情结!
别人眼里,对于我,多了一种惊奇、一种关切;而我自己,多了一种色彩,一种感受.在村里连年三好学生,各种比赛也少不了我的身影.我知道,样样出色才是对母亲对家人最好的回报.自己没有权利没有理由服输!
两次中考高分落榜.几经周旋,我上了高中.第一周回家,母亲竟在苍茫暮色中迎风静候静候了两个小时!记不清那灰色的青砖桥,承载了母亲多少回的企盼与思念!
斗转星移,父母更加清瘦了.每次回家,母亲总会多炒几个菜,为儿子补充营养;有时也会坐下来,翻翻书报.但我分明感受到父母眼中泊着三年前曾有的复杂感情.正当大家全力冲刺之际,突然传来父亲病故的噩耗.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呆滞的脑袋苍白如纸.
失魂落魄地赶回家,父亲已静静地躺在床上.父亲,或许是六十多年的奔波太困顿了,想美美地睡一觉吧.不,不可能!我声嘶力竭地扑了过去,紧紧抓住父亲尚有余温的枯竹般的手指,拼命地摇着.我双膝跪地,父亲,再看一眼,再说一句话,再打我一个巴掌吧!只有狂风暴雨回答……
之后几周,我魂难守舍,志乱神迷.记忆中只有母亲说父亲那时一致念叨自己的名字念叨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我已欲哭无泪,看着腰背逐日弯曲的母亲,风雨中泊进记忆深处的一尊岁月的雕塑.
父亲在尘世上走一遭,难道就是累断骨头挣断筋地为儿女劳碌终生?而今,您的儿女都各有所成,六个儿女成家立业,日子过得富庶殷实,您却带着对教育事业未竟的承诺对小儿无尽的遗憾,连魂也忠实地献给了土地!
父亲死于脑血栓.从我记事起,父亲就喜欢将烦恼与不快用烟斗去表达.偶尔也会喝两盅酒,剧烈地咳喘几声,冲着妻子和小儿,咳出一段肺腑之言.而今,再也看不到烟圈后那老牛舔犊的神情,再也感受不到粗糙手掌的爱抚了!我在父亲的故事和学识里长大,他永远也走不出父亲绵绵无尽的掌纹.我从父亲那里走进了自己的眼睛打不开的世界,而当他从梦的童话中走出,视线里却再没发现为自己吹萧弄笛谈古论今的父亲!只有父亲的风趣幽默,学识和才华,咳嗽和神情,蛰伏成我记忆中一生一世的密码.
每次问起您的病情,总说骨子头硬朗,文革都过来了,还怕这点老毛病?,是的,我们在麻木中习以为常,又在习以为常中麻木!再听不到咳嗽声时,才明白父亲是不愿加重儿女的负担,特别是为了我——一个从出生就伸手索要精力和爱抚的小儿!我跪在父亲的坟头,蓦然地看着纸幌在风中瑟瑟悲鸣.软弱的双膝又怎能叩醒沉睡的大地?!
母亲生平第一次扇了我一个耳光.“我们受苦遭罪,还不是为你们能个个有出息?你却说不念书了,能对得起谁呢?”跄然走在回校的路上,走了三年的路,这一次却变得如此漫长.
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我收到了滨州医学院录取通知书——
我看您来了,父亲! 听到了吗,父亲? 看到了吗,父亲?!
开学的日子渐近.我收拾衣物,猛然发现挂历上有一个大红圆圈和一个个对勾.这是母亲在计数儿子离家的日子,在时光的河流里翻阅着每个日子的喜悦与忧伤.春秋代序黑白更替中,经纬了母亲少情感多少期待多少心事?母爱的密码,恐怕连她的儿女都无法解开!
对勾越来越多,我分明感觉到烦闷的空气中翻卷着离别的愁绪.母亲常到我的书房,痴痴地想些什么;或是跑到门口张望,那是以前丈夫和儿女们进进出出的地方啊,而今都已振翅高我,只剩下了空荡荡的寂寞.我想:父母是一棵树,儿女是一只只小鸟,当陆续展翅高我时,父母只看到飞翔的弧线,而他们却固执地默然伫立成岁月的风景,静候倦鸟归巢.
被母亲量化的日子,还是在躲躲闪闪的眼神中溜走了.兄嫂和姐姐姐夫们都聚在一起,为我祝福饯行;侄子外甥们也为我的这点小成而四处炫耀.街坊邻里也送来了他们最淳朴的祝愿.说父母生养七个儿女不容易,还培养出三个大学生,家里的小铸造厂还挺红火.母亲淡然一笑:还不全靠他们自个儿折腾.
我上厨房舀汤,发现母亲正悄然而泣.见我来了,擦了一把脸说:快出去吧,怪薰人的,我都薰出眼泪来了. 我鼻子一酸,端了汤匆匆而去.
“离家的时候,将父母的叮咛轻轻地折叠,揣入贴身的口袋,不使在外的日子,由于孤独而忧伤.”鲜红的圆圈哟,那是母亲放我思绪的闸门,那是母亲从此圆圆缺缺的守候啊!我背上装满期望和牵挂的行囊,踏上东去的列车.我知道,以后的日子里,在沉沉的经济负担之外,家人有多添了一份绵绵的思念……
家,只有离开了,才知她的温馨她的可爱!过千山,千山是隔不断的牵挂:涉万水,万水时诉不完的情话.
厚厚的棉被,密密的针脚是母亲温柔的心跳慈爱的目光不尽的思念呀.“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亲,可又在夕阳下倚门而立,静候雏儿归巢?!
信中还说:院子里的几畦蔬菜长势依旧喜人,一个人吃不了,经常给邻里和兄姐们尝鲜呢,满院子的花花绿绿,看着就不寂寞了……
田,庄稼人的根.世世代代将无尽的岁月深深浅浅地发表在田埂的企盼中,用血汗浇灌出一句句农谚.在黄色和绿色之间摆渡年年岁岁的喜悦和忧伤,晨岚暮霭便是祖祖辈辈们记忆深处最美的底片.在父辈淡薄的生存法则中,父亲固守了人生的洁净.辛劳和坚韧锻冶的父辈呀,儿子的血脉里依闩流淌着故乡泥土的气息!在浪漫的都市文明中,我将固守原始的寂寞与清贫.哪怕世俗的风尘之泪浸渍我的心,伤痕累累,洒一把故乡的泥土,塑成我的性格!
来信是母亲写的.虽然她从小就写的一手好毛笔字,但那织过布匹、扶过犁铧、拉过井绳、剪过窗花的手,握着钢笔,毕竟有些颤抖了.在村里教书的姐姐经常去探望她,但母亲不愿姐姐代劳,觉得一样的信,读来感受是不一样的……
铺开信纸,可所有话语都壅塞在我的笔管;只有情感的潮水漫越他理智的堤坝,汪洋成诗.
父亲,我已没了言语.如今,父亲想儿,天阔地远;儿念父亲,山高水长.惟梦中短聚,无奈常被泪水打断!
母亲,我也没了言语.您是高山,密密的皱纹,便是儿女们登高的阶梯;您是大海,温暖而刚强的臂膀,便是儿女们避风的港湾.真的,除了沉沉的经济负担之外又添长长的牵挂,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不是,鲜花的结局是凋败,美丽的笑靥终归是痛苦的坟墓?幸福之花凋落,露出的便是荒芜和贫瘠.更残漏断,丝竹声哑.我是情感的载体却将情感遗落!
山迢迢,水渺渺,梦也遥遥.儿时的童谣与歌声都已远去,摇曳成我梦中断断续续的琴音与悸动.古有女娲炼石补天,而今,有谁能弥补我这心灵的失落、生命的缺憾、情感的盲区、人生的黑洞?!父母恩深,儿女情长.其情何限,其憾何多?!
闫虎全 1996年入学作品